第64章 故友相别[1/2页]
夜晚月明星稀,李纲在府邸宴请种师道、种世中、张明远、费无极、种溪、子午、普安、余下、武连,一干人等果然如约而至。众人见面,喜乐无比,欢颜笑语,一见如故。
种师中喜道:“恭喜贺喜,哥哥终于拨云见天了,没想到皇上回心转意,让哥哥再次主持大局。此番救援太原府,必定马到成功。”
李纲笑道:“我料定皇上会想明白,果不其然,此番你们兄弟二人北上,便是兄弟同心,其利断金了。”
种师道叹道:“老夫本想回京兆府颐养天年,可依然放心不下,故而在此等候。我怕好景不长,皇上又改弦更张,毕竟皇上犹豫不决,实乃家常便饭。还是范仲淹大人那两句话,正道是:‘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人之乐而乐。‘人生在世,宁鸣而死,不默而生。”
李纲摇摇头,苦笑道:“我等在朝廷之中,实属不易。那帮宠臣花言巧语蒙蔽圣听,天下有识之士,谁人不知、何人不晓?我等忠贞之士如之奈何,纵然驰骋沙场,气吞万里如虎,不怕什么!但人言可畏,可以杀人,并且不见滴血,让你痛不欲生,生不如死!诸位可知,苦口婆心却为陛下置若罔闻,战功卓着反倒不如贼人众口铄金。如之奈何?只言片语搅动儒舌竟比锉锉金刀、血流成河厉害,岂不是天下人间大大的怪事了?实在令人匪夷所思,苦不堪言。”
种师道忽然想起了什么,随即忙道:“李大人,听说当初太上皇退位,陛下继位时,你上了血书,血书还颇多陈辞,还有道家测字的说法,不知有无此事?”
李纲叹道:“上血书也是无可奈何之举,不过吹嘘拍马而已。什么狗屁测字,不过胡诌八扯。太上皇对道家如痴如醉,如若不那般说话,他岂能信以为真,当然也并非什么欺君罔上,太上皇还是感激不尽,就是当今天子也该对我感恩戴德,是我把他扶上了龙位,当初蔡京等人根本就不想让他登基大宝,他那时也想罢黜蔡京、童贯、高俅、李邦彦、朱?摇⑼蹴搿⒘菏Τ桑?皇前?谔?匣实拿孀佣?选H缃窭畎钛濉?资敝辛礁龊?砍嫫凵下飨拢??鞣俏??耸谴笏我淮蠡龆恕!
张明远道:“李大人且莫多言,小心为好,毕竟如今怕是隔墙有耳,你真的是醉了!啊,醉了!如此醉言醉语,我等看来就是笑言戏语了,醉话不足为据,就不可当真了。”
李纲颇有醉意的道:“我没醉,没醉。我说的是大实话,为何不可当真,可以,可以。此乃酒不醉人人自醉,我等诵诗如何?我如今虽是武将,然则歌诗文赋,还是略知一二。”
费无极笑道:“大人又谦虚了,你也是政和二年的进士,也是满腹经纶,出口成章,我大宋词作稍有才华的大学士都是人人争先恐后,你如何可以甘拜下风。须知谦虚过甚便是骄傲,既然雅兴已来,我等自当奉陪,大人先请。”
李纲道:“大丈夫,自当驰骋疆场,为国为民。岂不闻,那三国时代,周公谨和关云长,赵子龙和黄汉升。皆为儒将,文武双全。正所谓,上马冲锋陷阵,下马舞文弄墨。雅量高致,非等闲之辈。我最佩服的莫过于范仲淹大人,他当年去了西北,文韬武略,名扬天下。他不是提拔了种世衡老将军么,可是你们种家军的贵人。”
种师道捋了捋胡须,笑道:“不错,提及范仲淹大人,我种家军打心眼里感激不尽。”
种师中道:“可惜生不逢时,如若与范仲淹大人同殿为官,可谓如沐春风,哪像如今这些酒囊饭袋。”
张明远听了这话,心想,如今世道不公,太上皇有一匹酒囊饭袋,皇上又有两个酒囊饭袋,想到此处,叹道:“说也奇怪,做皇帝的偏偏就喜欢歌功颂德,溜须拍马。世人心知肚明,那歌功颂德实乃假大空,还要一意孤行,这是为何?童贯在西夏和江南,立了战功,世人皆知。可他北上伐辽可是一败涂地,丢人现眼。我们伐辽两次,连个辽国残兵败将都打不过,不是我大宋将士无能,实在是有许多说不出口的苦衷。”
费无极道:“可不是,不懂装懂的瞎指挥。把打仗视同儿戏,将人命视作草芥。伐辽两次,费尽周折,却惨不忍睹。都是人心险恶所致。”
子午道:“不错,我们有幸参加第一次伐辽,熬夜防备,并不容易。想想看,多少将士都血洒疆场,他们为了大宋,抛头颅洒热血,好不容易。”
普安道:“童贯却睡在大帐,搂着美女,高枕无忧。人生在世,哪有公平可言,真是不比不知道,一比吓一跳。”
余下道:“还有蔡攸,躲在大名府,不知多少女子投怀送抱。他醉死梦生,还中饱私囊,哪里知道黎民百姓和边关将士的血泪苦痛。”
武连道:“刘延庆贪生怕死,刘光世贪生怕死,那都是童贯造成的。如若军纪不被破坏,焉能如此。童贯这厮又害死刘法将军,为了自己加官进爵,可谓一手遮天,胆大妄为。我看他所谓讨伐西夏和剿灭方腊的功劳也是可笑之极了。毕竟捉住方腊的叫做韩世忠,关童贯屁事。”众人想笑,却笑不出来。
李纲道:“这话也对,也不对。想想看,如若皇上不剿灭方腊,便不会派童贯,不派童贯,便不会让刘光世出战,没有刘光世,何来韩世忠。个人的兴衰荣辱,有时候也与那舞台大有关联。如若没有东京瓦肆,那些说书人,何处施展才艺?你们以为如何?”一语落地,众人陷入沉默。
种溪听了他们的话,心想,他们都有带兵打仗的经历,我曾对嵬名白云也发过誓,有朝一日如若有机会必要带兵打仗,建功立业。都说好男儿就要带兵打仗,做大将军,便是威风八面。如今我挥毫泼墨也罢,舞文弄墨也好,只是文,没有武,如此便被误认为,我只会写写画画,没什么本事。我也要文武双全,想到此处,叹道:“此番爹爹和叔父都要去建功立业,我却束手无策,这可如何是好?明远哥哥和无极哥哥跟随童贯伐辽两次,颇有战功。子午四人也伐辽过一次。我却一次机会也没有。叔父,我想跟随你北上救援太原府,你意下如何。”
种师道劝道:“你还是留下好了,太上皇要你掌管翰林图画院。你要尽职尽责,不可辜负圣意。再说了,爹爹在滑州,离东京不远,我父子还可见个面。你叔父去去就回,为父可是屯兵滑州好一阵子呢。”
种师中道:“不错,带兵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,不可莽撞行事。叔父去去就回,对付女真人,小菜一碟,用不着兴师动众。恐怕不等你爹爹在滑州坐稳,叔父早凯旋而来了。”
种溪皱了皱眉头,扬起袖子,伸手比划道:“你们都瞧不起我,我偏要去。嵬名白云怀孕了,我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。”
种师道给张明远使个眼色,张明远劝道:“你不可鲁莽,如若有所闪失,白云妹妹怎么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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