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两个子罕与一个田氏[1/2页]
冯通勃然大怒:“你说谁是蠢人呢?人无信不立,大丈夫无义不存,这种简单的道理难道还要用我来说吗?”
杨素不屑道:“是啊!所以狂狡救助郑国士兵,反倒成了俘虏,这便是你口中所说的大丈夫吗?”
冯通怒道:“那毕竟是小概率事件,有的人讲求信义、追求道德,而有的人只能看见眼前利益,这便是小人与君子的区别。
当年宋国有个人得了一块玉石,便把它献给司城子罕,子罕不愿意收。
献玉石的人以为子罕质疑这块玉石的真假,于是便说:我把这块玉石给人鉴定过了,玉匠说这是块宝石,所以我才敢把它献给您。
子罕说:我把不贪婪当作宝,你把玉石当作宝。倘若你把玉石给了我,我们都失掉了自己的宝。不如各自都保留自己的宝。
献玉的人很恭敬地说:小人拥有玉,寸步难行,献出这个玉是想请求免于死难。
子罕于是把它放在自己的乡里,让工匠替自己雕玉,卖掉玉,并把得来的钱送给了献玉人,让他变得富有。
所以宋国的长者称赞子罕说:子罕不是没有宝贝,而是他的宝贝与众不同啊!
要是把百两黄金与黄鹂鸟给一个婴儿选,他肯定会选黄鹂鸟。把和氏璧和百两黄金给一个鄙俗的人选,他也一定会选黄金。
把和氏璧和有关道德的至理名言给贤者选,贤者一定会选择至言。
人的知识越精深,他的抉择也越精妙。只能看到糟粕的人,就只会去获取糟粕。子罕所看到的精华就是最精华的东西啊!
狂狡宁愿冒着被俘虏的风险也要去救助郑国士兵,这就是因为他所看重的东西与寻常的人不同啊!
而郑国士兵却只能看见俘虏狂狡之后能得到的利益,虽然得到了短暂的利益,但却遗失了礼义廉耻,他的行为难道是值得向世人所提倡的吗!”
杨素闻言嗤笑道:“我还以为你憋了半天能说出什么高论呢?既然你以子罕举例,那我也以子罕答之。
只不过你举的子罕是宋平公时的贤臣子罕,我说的子罕却是宋桓侯时期的戴氏子罕。
当年子罕辅佐宋桓侯治理朝政。
他向宋桓侯谏言道:夫庆赏赐予者,民之所喜也,君自行之;杀戮刑罚者,民之所恶也,臣请当之。
(奖赏恩赐是百姓喜欢的事物,君王您可以自己施行。杀戮刑罚是百姓憎恶的事物,就请让我来掌管吧。)
宋桓侯听了之后很高兴,认为子罕是个忠心为国的臣子。于是便将杀戮刑罚的权力交给了他,自己只负责赏赐。
因此宋国人都很惧怕子罕,没有人敢不服从他的命令。至于国君宋桓侯,反而没有人在意了。
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,子罕发动叛乱,废掉宋桓侯,自立为君。这就是鼎鼎大名的‘戴氏取宋’。
由此看来,只懂得用仁义施恩他人的君子连国君的位置都无法保住。
而掌管刑罚的小人反倒顺风顺水,百姓全部甘愿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。
所以说,君子所看重的仁义道德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啊!”
冯通听完杨素的话,瞪大了眼睛,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末了,他只能骂了句:“叱嗟!”
杨素则洋洋得意的望着他,似乎取得了什么了不得的胜利。
冯通气急,只能扯着嗓子向方源求助:“方先生,你快来治一治这妖道!”
车内的陶然也饶有兴致的望向方源,似乎想知道他会如何作答。
他笑着问道:“方先生?”
方源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?G,看来我不去也不行了。”
方源坐在车里稍作思考,随后便拨开马车的门帘,坐在阳刃的身边开始讲起了自己的观点。
“守礼知节,这是自古以来就被众人尊崇的品德,所以并没有什么好指责的。
第51章 两个子罕与一个田氏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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